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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罗昌颖

重庆百事得律师事务所

高级合伙人

导读

新冠病毒，使许多行业突然被按下“暂停键”，企业遭受空前浩劫，命悬一线。那些本指望春节假期井喷式增长的行业或企业陷入停摆状态，既无法获得现金流入，还要承担高昂的固定成本，让原本就不充足的现金流更加“捉襟见肘”或“雪上加霜”。迟迟不能开工，订单不能按期交货，客户丢了怎么办？员工工资要照发，银行货款及利息要还，房租要交……关于疫情引发的企业困境，连颇具规模的西贝餐饮，都说账上现金撑不过三个月了;刚刚美股上市不到一个月的蛋壳公寓，又被质疑资金紧张，“员工停薪留职”、”要求房东免除租金”的声音不绝于耳。更别说业务规模、融资实力都没有这么强大的中小企业。疫情防控已经进入攻坚时期，除了“医护一线”的“病毒防控战”战场，中小民企也面临着一场现金流的“企业生死战”。

疫情之下，我们除了说静候春暖花开外，还能做些什么？最近几位大佬不约而同地提到现金流：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陈春花疾呼：保住现金流，是当务之急；金沙江创投朱啸虎说：形势比非典严峻，一定要严控成本，卡死现金；梅花创投吴世春认为，2020是地狱模式，要迅速盘点现金可用月数。

为帮中小企业缓解困难，中央及地方相继出台系列措施，主要包括：维持人员稳定不得随意裁员、降薪，减免企业应缴纳的各种税费、鼓励减租，要求金融机构提供贷款便利、减免逾期罚息等。央行也在2月3日开展了1.2万亿逆回购，2月4日又追加5000亿的逆回购，央行释放的流动性，还要一阵子才会传导到实体企业。眼下或许可以抓手的，是如何从销售、提供服务、出售资产和收回投资这些环节开源，同时合法地把租赁、税负、报酬节流下来，把现金攥手上自救。

魏炜教授从网络对995家中小企业受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影响的情况及诉求进行了问卷调查，包括收入下降幅度、可维持的时间、成本支付压力、自身对策及对政府诉求等8个问题，统计出一个结果，以期讨论对企业现金流紧缺的解决思路和解决方案。

员工工资和五险一金占62.78%，租金13.68%，两项合计76.46%；说明多数小企业员工薪资和五险一金是成本支出的大头，其次是租金；偿还贷款占13.98%，三项合计占90.44%。

为渡过难关，22.43%的企业计划减员降薪，21.23%的企业准备贷款，16.20%的企业选择停产歇业，13.58%的企业股东自己增资，还有10.16%的企业选择民间借贷。当然，企业可能会同时采取多种途径渡过难关。

50.2%的企业希望政府在社保、租金、员工薪资等成本支出方面给予补贴或减免。21.33%的企业希望减免税费，希望提供流动性支持的企业占比12.48%，还有10.16%的企业希望适度延期偿还贷款或豁免部分债务。

以上调研结果表明：中国中小企业的抗风险能力非常差，34%的中小企业大概现金只够维持一个月。30%多的中小企业只能维持到两个月，还有17%点多会维持在三个月。意味80%的中小企业都会在三个月之内死亡，倒闭，消失！

疫情之中如何解决现金流断裂、维持和管理的问题，本文整理了相关规定，从法律、财务角度，为企业管理者如何评估疫情影响、开源节流、动态调整现金流预测提供思路，并从战略梳理、预算重启和提升管理的角度，为企业抓住机会，谋求长远发展给出建议，提供了部分现金流紧缺的解决思路和实现路径，供企业参考使用。

一、按业务纬度全面评估疫情影响

（一）

从企业需求层面分析

1.企业需全面盘点产品、渠道、客户情况，调整销售预测。必要时敢于做减法，对前期本身就经营不善的业务及时调整，暂时停止亏损的、低毛利销售的、现金流占用较大的非战略型业务，战略型业务重新审视投入的节奏。

2.对延迟开工、停工的影响做好测算，制定预案。业务、财务、法务尽快协同排查现有合同风险，评估产品或服务交付风险的责任和影响金额；与客户重新沟通在手订单的预期交付时间，获得客户的理解和支持。

3.针对不同客户制定不同的收款策略，战略客户保障交付，加强回款沟通，尝试让渡一定利润争取预收款；资金实力较强的客户，积极收款，争取获得资金支持；历史回款不良的客户，推动收款，收回欠款前暂停交付。

（二）

从员工层面分析

1.制定员工复工方案，尤其是人力密集的制造业和服务业，统计员工到岗时间表，调整产能规划；

2.薪资政策如有调整，尽量避免一刀切，重点从薪资结构上做动作，比如落实绩效管理体系。根据疫情变化动态调整，积极与员工沟通，对可能的劳资纠纷制定预案。如期望通过大家共同努力从薪酬中挪出一定空间，一把手和高管应从自己做起，并征得团队同意；

3.抓住特殊时期锤炼队伍和选拔人才的机会，制定短期和长期的人员优化方案。

（三）

从供给层面分析

1.识别供应链的短板，评估各类原材料库存水平、供应商资金状况和产能恢复情况，集中精力解决短板；

2.对于关键材料，不仅要看一级供应商，还要看二级甚至三级供应商，才能真正把握供应链风险；

3.对于有困难的供应商尽快寻求替代方案；

4.同时与供应商积极协商，做好短期和长期规划，共渡难关。

二、重新审视“开源节流”的工具和措施

（一）

从资产负债表中“找钱”，作为开源的重要措施

1.加强应收账款管理，在短期内快速获得现金流。主要措施有：

1.1.加强应收账款管理，加强对国有企业应收账款的催收。2019年，国资委下发《关于做好国有企业清理拖欠民营企业中小企业账款工作的通知》明确规定，各市属国有企业、各区县国资办要组织对拖欠民营企业账款问题进行全面排查、建立台账，做到应付尽付、不留死角。各大型国有企业要做重合同、守信用的表率，带头认真清欠，将应付未付账款限时清零。疫情特殊时期，国资委有可能也会推出类似政策，帮助中小企业渡过难关，故企业应加强对国有企业应收账款的催收，保障企业有一定的现金流。

1.2.对大额、稳定滚动的应收账款可质押以获得流动性。灵活运用应收账款的质押贷款、应收票据贴现、和应收账款保理等金融工具，快速获得现金流。目前，很多银行对贴现和保理的审核门槛较高，但在疫情期间，如银行监管机构下发相应政策，放宽限制，企业可以将其作为一种融资工具。

1.3.清理预支及暂借款项，清理资金占用,特别是要看住股东或关联方，其以借款等名义，长期占用公司资金的，根据《公司法》已经涉嫌构成滥用股东权利损害公司或者其他股东的利益。必须想方设法要求归还，修订模糊的股东借款合同，明确还款方式、期限、利息、违约责任等内容，增加担保条件，如果拒不配合的，除了通过公司发函、或律师函施压，必要时可以借助司法手段查封、冻结。

1.4.未到期的票据进行贴现或用于支付供应商货款。

1.5.评估客户的资金风险，应收账款收款责任到人，尤其是长账龄应收，查明原因，督促催收并制定收款奖惩政策。

1.6.考虑预收的机会，比如用户储值优惠缓解现金流压力。

1.7.新的销售，尽量缩短帐期，优先销售帐期短的客户。

2.减免或延付应付款项和其他应付款，保障企业资金正常流动。主要措施为：

2.1.根据公司资金能力和业务需要及时更新付款计划，评估应付供应商及其他应付明细，争取获得供应商的理解和资金支持。

2.2.利用好国家各种政策，争取减免和延期支付各种应付款。目前，重庆出台了帮助中小企业共渡难关的政策，包括减免税收、延期缴纳税款、缓缴社会保险费、疫期援企稳岗返还政策、减轻住房公积金缴存负担、减免租金、减轻企业用电用气负担、协商应付工资。笔者对企业目前可以延迟支付应付款项，进行梳理如下：

a.减免税收：对受疫情影响缴纳房产税和城镇土地使用税确有困难的中小企业，可提申请经审核后，给予不少于2个月的应纳税款减免。适用“定期定额”征收的个体工商户，税务局结合实际情况合理调整定额，或简化停业手续。

b.延期缴纳税款：对受疫情影响不能按期办理纳税申报的中小企业，依法准予延期申报;符合条件的，最长不超过3个月;不能在承诺期限内补齐“承诺制”容缺办理税务注销登记资料的，依法准予延长承诺期限。

c.缓缴社会保险费：对受疫情影响面临暂时性生产经营困难，确实无力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费的企业，2020年一季度应缴纳的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和工伤保险费征收期可延长至4月底。延迟期间，不收滞纳金，不影响参保人员正常享受待遇，不影响个人权益记录。

d.疫期援企稳岗返还政策：对受疫情影响面临暂时性生产经营困难且恢复有望、坚持不裁员或少裁员的参保企业，经核准后，享受返还标准为3个月的企业及其职工应缴纳社会保险费的50%。

e.减轻住房公积金缴存负担：对受疫情影响生产经营出现困难的中小微企业，可申请降低住房公积金缴存比例，最低可降至国家规定的5%;对符合我市缓缴条件的，允许企业缓缴期限最长可至1年。

f.减免租金：疫情期间对承租国有资产类经营用房的中小微企业，减免1至3个月租金。鼓励大型商务楼宇、商场、市场运营方对中小微租户适度减免疫情期间的租金，各区县对采取减免租金措施的租赁企业可给予适度财政补贴。

g.减轻企业用电用气负担：批发业、零售业，餐饮业、住宿业单位2020年2、3月份用电用气价格，按现行政策的90%结算。豁免充电基础设施运营企业2020年2至3月份企业用电的功率因素考核，同时企业基本电费按照实际需量缴纳(不设置最低限额)。

h.对于职工应付工资部分，企业可充分征求职工意见，在合法的范围内调整工资的支付额度、支付方式，让职工与企业共渡难关。

3.对存货变现的主要措施为：

3.1.只要不影响生产都可拿去处理，包括过期产品、不用的固定资产设备、不齐套材料、零部件等，不要纠缠于成本价格，只要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马上把这些“睡觉的资产”盘活。这也是很多企业的“金库”。变卖保质期较短或呆滞的库存，排查存货库龄。

3.2.部分库存也可以考虑作为赠品促销或者公益捐赠。

4.对固定资产采取的主要措施为：

4.1.盘活资金，处置闲置的固定资产。

4.2.暂停大额固定资产支出,除非享有政策扶持的。

5.拓宽融资渠道，加强企业融资力度，包括以下几方面：

5.1.上下游融资：

a.供应商方面，积极协商背靠背付款。

b.客户方面，酌情向客户让渡部分利润获得短期现金流，必要时协商回款现金折扣，或通过B端预收款、C端储值款缓解资金压力。

c.如果自身有资金和融资优势，可以帮助上下游企业一起渡过难关，建立长期紧密合作关系。

5.2债权融资：

a.手头有有资产可供抵押的，积极办理抵押贷款。

b.未使用贷款额度的尽快提款，落袋为安。

c.关注各家银行推出的应急贷款政策、贷款延期政策优惠等，最大限度利用贷款资金渡过难关。

d.及时排查贷款合同，对于即将到期的合同，及时向金融机构申请办理续贷和展期，并降低合同利率。对于未到期的合同，公司也应与金融机构协商采取延长还款期限、减免逾期利息、无还本续贷等方式，签订补充协议，借此避免公司出现现金流断裂的风险。

5.3.股权融资：

主动与投资人沟通，争取获得现有投资人的资源支持，并做好下半年才可能拿到新投资人投资款的准备。

5.4.用好知识产权，为融资助力：

自《专利权质押合同登记管理办法》实施以来，知识产权的质押融资越来越广泛，知识产权在新兴科技企业中的比例更为突出，2019年银保监会、国家知识产权局、版权局联合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质押融资工作的通知》明确提出“支持具有发展潜力的创新型（科技型）企业。”这个融资对象是针对注册商标专用权、专利权、著作权等知识产权中的财产权。特别是对互联网企业，充分调动企业的知识产权（包括职务发明），不光为了获取质押融资，在满足一定条件的还可以申报各级高新技术企业、享受减按15%的税率征收企业所得税税收优惠政策。

5.5.资金支持政策：

首先，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关于进一步强化金融支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通知》颁布了若干支持政策，包括维持信贷供应；加大对疫情防控相关领域的信贷支持力度和为受影响较大的地区、行业和企业提供差异化优惠的金融服务；对有发展前景但受疫情运行暂时遇到困难的企业，不得盲目抽贷、断贷、压贷，对受疫情影响严重的企业到期还款困难的，可予以展期或续贷，通过适当下调贷款利率、增加中长期贷款等方式，以及降低再担保费用；2月2日财政部印发《关于支持金融强化服务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通知》、2月7日发布《关于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强化疫情防控重点保障企业资金支持的紧急通知》对新增的疫情防控重点保障企业贷款给予更大支持。

其次《重庆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支持中小企业共渡难关的二十条政策措施》，笔者梳理重庆的政策包括：

a.确保小微企业信贷余额不下降：市内各银行机构加大对困难企业的支持，确保2020年小微企业信贷余额不低于2019年同期余额。对受疫情影响的中小微企业不抽贷、不压贷、不断贷，加大对随意抽贷、压贷、断贷银行的现场监管力度。

b.加大低成本金融政策资金投入：督促地方法人金融机构积极申请运用人民银行疫情防控专项再贷款资金，向中小微企业发放低成本贷款。财政按人民银行再贷款利率的50%给予贴息。

c.加大信贷支持排忧解困力度：对暂时失去收入来源的个人和企业，予以展期、续贷，出现逾期的免除逾期利息，银行机构可依调整后的还款安排报送信用记录；属于个人创业担保贷款的新冠病毒感染者，展期期限不超过1年，财政给予全额贴息。

d.加大地方金融机构服务力度。

e.支持化解企业公开市场风险。

6.剥离处置、规划非核心资产，换取现金流空间

规划非核心资产的股权、设备、无形资产的处置方案，僵尸业务有时换个环境或许还可以活过来。借此复工延期的机会可以寻觅意向接受方，与职工沟通，将医疗、养老等保险事宜和职工安置费与产权交割统筹考虑，必要时可以提前请评估机构介入，以便在无法找到接受方的时候准备后续挂牌转让。

7.实施股权激励方案，员工以现金参股或向员工借款，获得现金流

当年，华为曾实行“分红股股权激励”政策，即授予给股东的股份没有决策权、资产所有权，只有分红权，也称为利润共享权，分红股不能转让出售，有时间截点，到时自动失效。企业可以参照实施，鼓励对企业的前途还抱有信心的员工，以现金购买相应的分红股份额，以每年可分得一定比例的企业税后利润作为激励。如员工以现金参股，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现金流，既稳住了人心，又上下齐心。对中小企业来说，如果人少，在股权激励模式下可考虑先签署《代持协议》，由大股东先代被激励对象持有激励股权，或者在期权模式下，设置每年一段时间为窗口期，统一行权。对于根据被激励对象获得股权的支付资金来源需要在协议里明确写：1）自筹；2）授权公司每月从工资里扣划。股权激励尤其不要和劳动报酬混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还可向员工借款。但需注意要符合国家政策，不能乱集资。

8.向股东寻求帮助，创始股东、外部自然人、投资机构都可以增资

股东拿钱进来之后，有两种处理方法。1.相当于股东追加了投资,但这样会影响股权结构，很多公司可能不轻易这么做；在不影响原始股东控制权的前提下，增加注册资本是很多企业的融资手段，它增强了企业实力，引入了新鲜血液。谁来增资是个问题。创始股东、外部自然人、投资机构都可以是增资主体，只是每个主体增资的程序有差异，也会涉及不少税务问题。增资数额多少计入注册资本、多少计入资本公积，需要进行测算。涉及到公司估值、增资额、增资方拟获得的股份比例等。比如一家公司估值1亿元，增资方拟增资2000万，获得10%股份，那么计入注册资本的就是1000万，余下1000万计入资本公积。2.把这部分资金，当作股东给你的借款。你给股东一个高的利率，就相当于股东在你这里做理财了,等度过危机，再把借款连本带利地还给股东。就算万一公司倒闭了，股东借款的偿还优先级是在股权之上的，这也会保护股东这部分的利益。

（二）

穷尽一切方式降低成本

1.严控支出，重新审视付款优先级排序

特殊时期收拢签字权，不能按既定节奏花钱，所有支出审批权限提高，这是目前关键的一步。同时，逐项评估金额和影响风险，重新估算每一项支出的投入产出ROI，列出各类节流措施，做好优先级排序。评估完成后，位于左上角的支出先暂停，优先保障基础支出和费用。

2.变固定支出为变动支出，降低固定成本总额

2.1.可变固定成本为变动成本。具体怎么做？评估是否适合采取外包方式代替部分自建项目和人工。举例：当京东电商，开到七、八线城市的时，需要考虑物流问题。如果自建物流体系，就需要养一大批人员、仓库、车辆等等，这是固定成本。但如果把物流业务外包给其他快递公司，那这部分成本就变成了变动成本。作为固定成本还是变动成本，需要考虑生意的规模，并非变动成本就一定更省钱，只是当你业务量达不到的情况下，选择外包，变固定成本为变动成本，你的成本就会更低，抗风险能力也会更强。对于制造业，特殊时期，不一定每一个模具、零件都要自己建车间来生产，可以选择委外加工，甚至从外部采购，来把这些固定成本变为变动成本。

2.2.梳理和优化员工薪酬结构，如有必要，区别不同部门适度提高浮动薪资比例，分层落实绩效薪酬改革。启动自动减薪或缓薪机制或延期支付工资，从老板及高管开始，启动自动减薪机制；与员工沟通建立“推迟领薪机制”，且转化为对这些员工的借款并承担相应的利息。

2.3.砍浪费，尤其是要重点控制企业里的浪费因素。

2.4.谨慎固定资产投入，加强固定资产投入的控制，如非对提升效率有直接影响的固定资产投入，建议取消或暂停。

三、公司内部治理角度

企业复工以后需尽最大努力防止现金流断裂、并从公司经营、投资、融资、模式四个层面设计现金流管理、从八项措施着手现金流管理：

（一）

四层面设计现金流管理

1.解救经营现金流

减少开支、利用政策、探索模式设计、业务转型，开辟其他现金来源的方案。

2.压缩投资现金流

压缩投资支出，出售非关键资产来自救。

3.挖掘融资现金流

短期内获得新融资可能不大，但可善用政府出台的金融帮扶政策，如原有贷款展期、无还款续贷、加快贷款审批、发放政策性贷款、开辟贷款绿色通道等。拓展其他融资方式和渠道：如：收益权转让：以将未来相对稳定、可靠的收益转让给特定投资者，度眼前难关。委托贷款：如从银行获贷难度大，考虑从其他企业，特别是有产业链关系的国有企业通过委托贷款的方式获得贷款。应收账款收益权抵押借款：将质量较好的应收账款抵押给银行或者其他机构，获得借款。固定资产售后租回：如果有房子、机器等实物资产，还可考虑与租赁公司签订售后租回协议，将资产所有权出售给租赁公司，再从租赁公司租回使用权，这相当于一种抵押借款。

4.模式设计、业务转型变被动为主动

疫情期是一个机会，中小企业应深度思考企业新商业需求，传统商业的如何经营思路、模式设计、业务转型。

（二）

八项措施着手现金流管理

1.提前做好未来三个月对现金流需求的预测

针对未来三个月的订单进行预测，加上现已确定的订单和公司日常的各项费用，便可计算出未来三个月内对资金的最大需求量。扣除未来三个月公司有把握可以回笼的资金量，就能计算出未来三个月对资金的最小需求量。公司要准备的现金储备应该处在最小需求量和最大需求量之间才是较为保险的。如计算后发现现金不足，必须提前采取措施来应对，千万不能等到现金出了问题才匆忙想办法。

建议企业视角从利润表向现金流量表转移，同时更多关注营运资本和营运资本周转率。营运资本更多关注的资产负债表的质量，和运营变现能力。现金流预测建议每周做滚动预测，同时预留合适的抗风险流动资金。

2.加紧应收款的催收工作

成立专门的应收款催收小组，出台货款催收激励机制，事先要认真查找、研究和学习掌握多样化的催收案例和技巧，学习别人成功的经验，做到催款同时尽量维护好客户关系才是上策。

3.要拒绝有风险的赊销行为

4.收缩或放弃非关键业务，最大限度的降成本和增效益

降低一切与企业活下去不相干的现金流支出，如广告费、横向开发投入、跨界投入等，鼓励全员参与降本增效的合理化建议与改善提案，让每一块钱都用到刀口上，降低企业对现金的需求。

5.提前做好借贷的准备，用好金融工具

企业尽可能提前与银行、相关金融机构或合作伙伴做好铺垫，将自己可能的资金需求报备给对方，未雨绸缪，以便需要资金时能较快获得资金支持，派专人了解政府的系列资金支持政策。

6.出台并实施内部工资延付或自动降薪的政策

若资金状况确实非常紧张，万不得已也可以很坦诚地与员工商量，采用部分工资延期支付的方式渡过难关，当然要与员工充分协商达成共识后才操作。一般来说，会按照干部员工的工资标准，工资高的延期支付的比例可高些，工资很低的（如月入3000元以下的部分），是养家糊口的刚性开支，则不可延期支付。也可参考华为早年曾经出台的办法，在公司经营十分困难的时期，启动“自动申请降薪制度”，不同工资水平降薪幅度不同（工资越高、降薪幅度则越大；占20%-40%的较低工资群体尽可能不执行自动降薪）。在申请降薪的同时公司也承诺，在经营好转时和较为盈利的年份，会针对自动申请降薪的员工优先恢复薪酬并给与可观的补偿金，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政策。但在这件事情上老板本人和高管要首先做出表率和榜样，否则无法动员其他人参与。

7.让骨干员工以折扣价购买公司股权、或推行事业合伙人机制

公司可以适当释放股权或期权来获取资金。可以承诺员工可针对自己认购股权在半年后可无条件撤回，公司按照同期银行存款利息的两倍返还资金，以减轻员工的心理压力。针对事业合伙人的机制，更是很多有成长潜力的公司可以重点选择的策略，其是内部创业、重组公司责权利的一套完整的制度安排与更为彻底的唤醒员工战斗力的激励机制，以大胆的效益分享计划激励员工参与计划，获得公司正常分配之外的增量收益。